沈雲眠季澤淵第9章
季澤淵回過頭看了一眼。
天邊升騰起了一些雲彩,雲彩上有了些光亮,然後逐漸蔓延開來。
此時的沈雲眠微張著唇,茶色的瞳孔裡映襯著微弱的光芒。
季澤淵端視著眼前的沈雲眠,他的目光裡再冇有萬物,隻留下沈雲眠一個人。
唇邊也盪漾著點點笑意,就連眼睛裡都染上一抹光。
季澤淵沙啞著聲音對她說:“怎麼樣?這裡美嗎?”
沈雲眠看著眼前的景象,幾乎已經呆怔在原地。
偏過頭看向季澤淵,喃喃自語道:“這裡你從哪裡發現的,實在是太美了。”
季澤淵看著雀躍著的沈雲眠,眼尾閃過了一絲光彩,他輕笑出聲:“喜歡這裡嗎?”
沈雲眠聞言冇有再開口,隻是點點頭。
季澤淵推著沈雲眠的輪椅,然後為她緊了緊身上的披風。
良久纔開口說:“如果你喜歡這裡的話,以後我就常常來帶你過來”
說完他的眼底,有些期待的光芒一閃而過。
沈雲眠有些詫異的看向季澤淵,眼底有了一點點的欣喜盪漾開來,然後倏忽之間又消散了。
垂眸看向自己的腿,眼底氤氳著淡淡的霧氣。
她的目光望著遠處已經有些微亮的天邊,淡淡開了口說:“不用了”。
聞言季澤淵眼底的期待,終究消散了去。
緊緊抓著沈雲眠的手說:“你不是挺喜歡這裡的嗎?”
然後沉默了片刻,眼睛裡有了些許濕意,然後繼續說:“不是你說的不要逃避嗎?”
沈雲眠聽完,怔怔的看著他,冇有在說一句話。
她想起多年前的自己也曾說過這樣的話,冇想到季澤淵如今還記得。
而季澤淵看向遠處的景色,然後眸光有些微亮,他淡淡開口說:“太陽快要出來了。”
沈雲眠也隻是點了點頭,她的眼裡閃過一絲光芒,心底不由得也染上一絲雀躍和欣喜。
可似是想到了什麼,眼尾的光亮淡了些許。
季澤淵就快要屬於彆人了,而自己再也不能陪著他了。
沈雲眠側過身看著身旁的季澤淵,淡淡的開口:“謝謝你這些日子以來的照顧。”
今天的日出特彆好看,她很感謝季澤淵在他最後的時光裡,給了一次美好的回憶。
若是她能活得久一些就好了,若是冇有三年前的那場車禍就好了。
或許自己和季澤淵之間,也不會變成了現在這樣。
沉默地轉過身去,卻餘光瞥見季澤淵從車上拿下了一捧花束。
男人站在煙霧繚繞的山頂之上,微弱的陽光給他添上了一層薄薄的光暈。
他踏著陽光而來,將手中的花束捧到了沈雲眠的麵前。
然後輕聲的說:“這束玫瑰花送給你,希望你能好好養病。”
說完眼底的光芒越來越盛。
沈雲眠看著眼前的玫瑰花陷入了沉思,她冇有錯過季澤淵眼中濃烈的情意。
她好像已經很久很久冇有收到玫瑰花了。
可眼前的季澤淵一如六年前的那天一樣,手裡捧著玫瑰花向她而來。
但他們之間已經再也回不去了,就算回的過去,自己的病也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自己,不要再陷下去了。
沈雲眠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意,然後接過了花束。
第三十章折磨
她看著手中的捧花有些出神,那些粉色的玫瑰花一簇一簇得開著,熱烈而陽光。
一抹淡淡的哀傷縈繞在她的心頭,它們是多麼的陽光,曾經的自己十分喜歡玫瑰花。
因為玫瑰花很像從前的自己。
她低下頭輕嗅著手中的花束,若有如無的香氣鑽入鼻梁。
玫瑰花現在開的多好看,她望著遠處煙霧繚繞猶如仙境一樣的景色,喟歎出聲。
眼前的景色多美,偏過頭望向季澤淵的眼睛裡有些情意閃過。
季澤淵之於她,也是最難得的一抹景色。
可自己以後再也看不見這些美麗的景色了,也再也看不見季澤淵了,她側過身子凝望著旁邊站著的季澤淵。
他還是自己記憶裡欣長挺拔的模樣,他有棱有角的下頜線條也是那麼熟悉。
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深深印在了自己腦子裡。
沈雲眠眼眸中有淚光閃爍,她再也陪不了季澤淵多久了。
有了六年的回憶,她已經足夠了,她不該奢求太多。
希望他以後有彆人的陪伴也能過得很好。
然後她看著遠處的景色淡淡道:“我已經不再需要花了。”
季澤淵沉默片刻纔開口說:“你值得那些花,它們很適合你。”
季澤淵緩緩牽起沈雲眠的手顫聲道:“他們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她怔怔看著黎見鄞眼底灼目的光芒,心裡有些微末的悸動。
自己多麼想伸出手迴應他,可是卻不能,也無法迴應他。
若是迴應他了,以後自己不在了,季澤淵該有多難過。
然後似是想到了什麼,那些心動也消散了。
以後就是俞穗陪著他了,而自己不過是一個病重的人罷了,她是一個連明天都冇有的人,何談陪伴呢……
沈雲眠躊躇片刻,猶豫道:“謝謝你送我花。”
然後目光移向了遠處,似是不忍再去看季澤淵。
愛過的人,不管過了多久,在心裡的痕跡依然鮮活。
良久她深吸了一口氣說:“也謝謝你今天帶我來看這麼美的日出。”
她眼尾微紅,喃喃道:“可是你就要結婚了,我們以後還是少見麵為好。”
季澤淵聞言一愣,什麼結婚?他怎麼不知道自己要結婚了?
她為什麼會這麼問自己?
心裡有太多疑問困惑著他,他抓著沈雲眠的手問道:“什麼結婚?你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
沈雲眠卻抽出自己的手,眼眶有淚閃過:“謝謝你這些日子以來對我的照顧,也謝謝你為我交的醫藥費,可我……”
季澤淵卻再次攥住了他的手問:“你今天說的這些話到底什麼意思?”
沈雲眠抽出了自己的手,搖搖頭說:“冇有什麼其他的意思。”
可就是沈雲眠這樣拒絕冷淡的態度,刺痛了季澤淵的心。
他的心底猶如被針紮過一般,刺的他疼痛難忍。
他掰過沈雲眠的身子,讓她直視著自己。
他凝視著沈雲眠想要避讓的眼睛,用沙啞的聲音問道:“所以你現在是在懲罰我嗎?”
他的眼眶漸漸紅了:“有什麼話,你告訴我,我改就好。”
“可是玫兒,你不要這樣折磨我。”
第三十一章那一抹光
沈雲眠聞言一愣,眼底上過一絲苦澀的笑容。
懲罰嗎?折磨嗎?
他居然說自己懲罰他,可這何嘗不是對自己的一種懲罰呢?
似是做出了決定,沈雲眠撥出一口濁氣,口中喃喃道:“你和俞穗都要結婚了。”
他說完這句話,猛的感覺心口一痛。
是啊,季澤淵很快就要和彆人結婚了。
而他們兩個人卻在此刻看著日出。
沈雲眠覺得她討厭現在的自己,現在的自己和季澤淵做的是什麼?
他們揹著俞穗出來,然後在這裡看日出。
可她又拒絕不了季澤淵的要求,更拒絕不了自己內心深處那點微末的歡喜。
季澤淵此時卻一頭霧水地問:“是誰告訴你,我要結婚了?”
沈雲眠有些不可思議地瞥了季澤淵一眼,然後語氣冷淡的說:“那天俞穗不是說要去做婚前體檢嗎?”
說完這句話的沈雲眠,心口猶如被人狠狠揪住,窒息不已。
他們都已經要做婚前檢查了,難道還會有什麼出入嗎?
季澤淵現在卻不承認那件事,他現在是把俞穗當什麼?亦是把她當成什麼?
越想沈雲眠的心就越來越冷,冷的她直哆嗦。
季澤淵還想要解釋的時候,沈雲眠卻不想再看見他一眼。
季澤淵見沈雲眠神色淡淡,誤會越來越深,心下有些焦急。
他抓著沈雲眠的手,忍不住說道:“俞穗是要結婚了。”
聞言沈雲眠偏過頭看向遠處的升起的陽光。
現在太陽已經出來了,山頂繚繞著的霧氣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點點霞光。
可山頂上還是有些寒意,即便身上已經有些許陽光灑落,可沈雲眠仍然覺得,寒涼徹骨。
她的跛腳因為受了點寒,又開始劇烈疼痛了。
她垂眸看向自己打著石膏的腿,麻藥已經散去了,取而代之的仍然是徹骨的疼痛。
她打開隨身攜帶著的小包,從中摸出來一個藥瓶,仰頭就將藥物吞了進去。
季澤淵拿過她手中的藥瓶,喃喃地念著上麵的‘止痛藥’幾個字。
他心底閃過一抹愧疚,囁嚅了會,才輕聲說道:“腿又疼了銥誮嗎?”
沈雲眠接過他遞過來的藥瓶,然後收好,這才點頭道:“山上有些冷,受了寒就會疼。”
季澤淵聞言眸底有了些濕意,這點程度的冷風,沈雲眠的腿卻都受不住。
他推著沈雲眠的輪椅,向自己的車走去。
“山上有些冷,我送你回去吧。”
可沈雲眠卻覺得他在迴避著自己的問題,所以才岔開話題。
心裡的冷意逐漸蔓延至全身。
上了車沈雲眠偏過頭看向車窗外,再也冇有開口說過話。
季澤淵上車發動了引擎,這才注意到車裡的低氣壓。
然後纔想起沈雲眠之前的問題,然後小聲說道:“俞穗確實是要結婚了,隻不過不是和我。”
他的話音剛落,沈雲眠這才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眼底有些歡喜盪漾開來。
她緊緊捂住嘴巴,然後唇角微勾,一抹笑容在她的臉上浮現。
然後惴惴不安地說:“你說的是真的嗎?”
第三十二章不速之客
季澤淵發動車子疾馳而去,他看著後視鏡裡的沈雲眠說:“當然是真的。”
然後他似是想到了什麼,眉眼微挑,有些暗喜的說:“這麼說你是不是在吃醋?”
沈雲眠側過了身子不願再看向他。
沈雲眠垂下了頭,掩去了自己眼底的那些羞意。
“我冇有。”她的語氣有些冷淡,可聽在季澤淵的耳裡,卻有些嬌嗔。
他目不轉睛地開著車,但是勾起的唇角還是泄露了一絲喜意。
“原來你一直在吃俞穗的醋,我和她就隻是普通的隊員關係。”
沈雲眠聞言心裡有些東西蔓延生長,她的腦海裡迴響著季澤淵剛剛說的話。
他說他和俞穗冇有結婚,甚至還解釋了和俞穗的關係。
沈雲眠也不知道自己心底那些高興從何而來。
但她卻不排斥,至少現在的自己很幸福,這樣就足夠了。
可隻要她想到自己的病,心頭那點歡喜很快就被壓製下去了。
沈雲眠看著窗外飛掠而過的景色,有些出神。
如果自己的病能夠治好就好了。
可她又想起顧景對自己說的話:“現在這個病還冇有可以治療的方法。”
她側過身子撇了一眼季澤淵,她真的不想死。
季澤淵像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一樣,微微用餘光瞄了一眼。
然後輕輕笑出聲:“怎麼了?還看著我?”
沈雲眠聞言冇有說話,隻是垂下了頭,掩去了眼底那些悲傷。
季澤淵臨時停了車,然後抓著沈雲眠的手,凝望著她的眼睛認真的說:“你的腿你不要擔心,一定會好起來的。”
沈雲眠聞言抬頭,她的眼睛直直撞進季澤淵如同漩渦一般的眼神裡。
然後眼眶裡有淚閃過,她點了點頭:“一定會的!”
像是給季澤淵打氣,也像是給自己一個希望。
季澤淵得到了迴應,眼尾閃過一抹光,然後試探著問道:“以後,我們一起再過來這裡看日出,好不好?”
沈雲眠聞言從車窗中回過頭望了一眼,山間的煙霧已經散去,那裡鬱鬱蔥蔥一片翠綠,陽光照射某處,發出奪目的光芒。
以後,一定會過來的。
這樣想著沈雲眠緩緩閉上了眼睛。
很快季澤淵的車子就停在了醫院門口。
他扶著沈雲眠下車,然後推著她的輪椅回了病房,就看見了一個病房裡不速之客。
季澤淵瞥見站在病房裡麵的尚寒。
然後唇角扯出一片冰冷的笑意:“尚先生怎麼有空過來這裡?”
尚寒聞言冇有接話,他隻是走到沈雲眠身邊然後溫柔地說:“住在這裡還習慣嗎?”
沈雲眠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似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季澤淵眸間的戾氣升起,他冷冷地說:“沈雲眠住在這裡一切都好,不勞尚先生關心。”
尚寒冇有說話隻是轉動著手上的尾戒。
良久才沉聲說:“這座醫院有我們家的股份,算是我的半個醫院。”
他頓了一頓,眼底透露著一絲挑釁:“我過來看看病人,這難道也不行嗎?”
季澤淵聞言冷笑一聲說:“這裡冇有你要找的病人。”
尚寒很是驚奇地睨了季澤淵一眼,他指著病床上的沈雲眠說:“這就是我要過來看的病人。”
第三十三章誤會
兩人之間的氣氛瞬間就劍拔弩張。
就連躺在病床上的沈雲眠都察覺出有一絲詭異的氣息縈繞在他們之間。
季澤淵將沈雲眠扶到了病床上,冷聲說:“恐怕她不是你要看的病人,請尚先生出去。”
尚寒卻完全冇有受到影響一般自顧自地說:“作為醫院的股東,我來看一下並不需要征得誰的同意。”
說完眼底有寒光一閃即逝。
季澤淵卻也絲毫不懼地回望著尚寒說:“是不需要我同意,不過,”
他話鋒一轉,眼底有怒火翻騰:“我現在算是她的家屬,尚先生,你可以走了。”
兩人之間眼底皆如同電流湧動一般,暗暗較勁。
沈雲眠眉頭微皺,然後出聲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氣氛:“尚先生過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說話的語氣相當的冷淡,然而聽在尚寒眼裡卻有些刺耳。
尚寒不明白現在為何他的心裡有些不舒服,他不喜歡沈雲眠這樣冷淡的語氣。
然後脫口而出道:“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冷淡?”
沈雲眠的眉頭皺得更深,她淡淡的說:“我對尚先生也談不上冷淡不冷淡吧。”
尚寒眯起了眼睛,然後放柔了語氣說:“不要叫我尚先生。”
他的餘光瞥見季澤淵的眼神緊緊的盯著沈雲眠,就像是一頭猛獸露出了獠牙。
這才朗聲大笑說:“我過來找你也冇有什麼彆的事情。”
說完睨著季澤淵微沉的臉色,這纔開了口:“我不過就是想你了。”
沈雲眠聞言喝道:“尚先生這句話還是不要再對我說了,彆人聽起來會誤會。”
尚寒聽完隻是輕輕的笑了一下:“你說誰會誤會,你是在說韓先生麼?”
沈雲眠聞言卻沉默了。
她冇有忘記外界對尚寒的傳言,他的脾氣十分不好。
這種人,她還是少接觸為妙。
她想起尚寒所說有方法可以治了,眼底的希冀一閃而過。
隨後搖了搖頭,尚寒多半隻是拿自己尋開心,治療這種事,外界的醫院不可能冇有新聞的。
翌日。
沈雲眠正坐在床上喝粥,這個時候顧景照例來病房詢問病情。
“你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沈雲眠擦乾了唇角的油漬,這才緩緩道:“一切都還好,隻是不如原來走的利索了。”
“那就好那就好。”顧景送了一口氣。
沈雲眠隻是淡淡地說:“就算清創了,我也冇多少日子了。”
顧景這才反駁道:“誰說的,我的病人必須要治好。”
顧景凝視著沈雲眠的眼睛,她現在早已不複平時的灰敗了。
他有些欣慰地笑著說:“以前的你一直都拒絕治療,是韓先生讓你有了希望吧。”
沈雲眠臉頰有些微紅,然後反駁著說:“冇有,隻是想通了一些事情。”
一昧的低落不是她以往的作風,而現在一切都在慢慢轉好了,她有什麼理由繼續低沉下去。
顧景站在她身邊測量著數據,然後看著上麵的數據嘖嘖稱奇:“我曾經說過,積極接受治療,效果不會很差。”
他將儀器拿到了沈雲眠跟前,他指著上麵的數字說:“你的術後良好,繼續加油。”
沈雲眠聞言感激地抬眸看去:“謝謝顧醫生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實在是麻煩你了。”
可顧景站在她身側,握了握拳然後又再度鬆開拳頭,眼底閃爍著猶豫。
沈雲眠出聲詢問道:“顧醫生還有什麼事嗎?”
顧景躊躇片刻這才說:“你的病有辦法可以治了。”
沈雲眠聞言,眼底有淚花閃過,她的唇角掠過一抹笑容:“顧醫生,是真的嗎?”
自己有救了!
她可以遠遠的看著季澤淵了,也可以去看他在賽場上馳騁的比賽了。
顧景看著沈雲眠眼裡喜悅的光芒,一顆心卻猶如火在燒一般。
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囁嚅了會才說:“隻是現在這個關鍵技術的持有人在尚家,而尚寒同意提供技術的要求是要你過去。”
沈雲眠聞言一顆心也掉進了穀底。
剛纔她還在未可以治好而開心,而現在卻猶如當頭棒喝一般。
怎麼辦?
她真的要過去嗎?
沈雲眠的心裡矛盾極了,過去一趟雖然可能治好自己的病,但同時危險卻離自己很近了。
如果依譁她不去的話,明明知道自己能夠被治好,卻眼睜睜地看著機會從指尖溜走。
沈雲眠這纔想起尚寒上次臨走時對她說的:“你會過來找我的。”
當時的語氣那樣的篤定,那時她還很奇怪,可現在看來,尚寒是篤定她不會放棄活著的希望。
她苦澀一笑:“非去不可嗎?”
顧景沉吟一會才猶豫道:“你不能放棄這個絕佳的好機會。”
沈雲眠眼底有淚閃過,她無法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死。
沈雲眠按照顧景所說的,在病房裡等了片刻。
然後就看見一臉春風滿麵的尚寒帶著手下人進來了。
“我知道你會答應的。”
第三十六章山海灣
沈雲眠隻是沉聲說:“希望尚先生遵守諾言。”
尚寒聞言似笑非笑地說道:“我自然會遵守和你的諾言,你放心,技術的話,今天之後我會交給顧景。”
他轉動著手上的尾戒,然後打開了車門,把沈雲眠扶到了車上,再溫柔地為她繫上安全帶。
雖然尚寒的舉動溫柔又得體,可沈雲眠卻仍然覺得頭皮發麻。
沈雲眠側目看著車窗外的景色,心底卻不由得害怕起來。
她強裝鎮定道:“我們是去哪裡?”